宜蘭,就要慢.慢.遊
2012
07
02
文|蘭陽青年會
回鄉,灌溉自己的文化——文化旅遊
今天宜蘭的空間故事,不僅僅只是單一的一個建築,而是連結人與人、人與環境、人與生活……

關於宜蘭,我們已經看得很多,
關於文化,我們已經聽得很多,
關於幸福,我們已經說得太多,
這一趟,我們想要讓您看一看不一樣的宜蘭景點,
                我們想要邀您聽一聽不一樣的文化故事,
這一趟,我們想要讓您體會生活在宜蘭,不一樣的幸福。
                跟著蘭陽青年會,宜蘭。慢 慢 遊!

蘭陽博物館 

如果,風化成的單面山地形需要數千萬年,那麼,等待18年、用來呈現蘭陽地區人文歷史、自然資源的蘭陽博物館,雖是滄海一粟、卻能轉瞬成風!

蘭博基地所在是清代烏石港的烏石礁遺址,由港域內的3大塊黑色礁石而得名。舊時,烏石港為宜蘭貨物進出之咽喉,萬商雲集,當年繁華景象——「石港春帆」成為蘭陽八景之一。然而自19世紀末以來,洪水帶來的土石泥沙陸續淤積河道,加上日治時期宜蘭鐵路已經通車,使烏石港失去功能而沉寂,連帶使頭城的商業受到衝擊。 西元1992年,宜蘭縣政府成立「博物館籌建規劃委員會」,宣布將在新的烏石港區興建蘭陽博物館,並指定烏石港舊址為文化景觀,藉由連結各項海洋文化設施、頭城舊市區的歷史空間及東北角風景區,形成一旅遊廊道,扮演人文旅遊窗口,展現宜蘭自然與人文的多樣性。

蘭陽博物館的外觀與內部。(攝影/吳佳臻,宜蘭縣立蘭陽博物館提供)

融入環境的建築

濱海公路北關一帶傾斜排列的岩層,原本上層質硬,下層質軟,海風及海水侵蝕而形成風化程度不一的地貌,較軟質的受侵蝕程度較多,因而成為今天所見一邊陡峭一邊平緩的單面山地形。蘭陽博物館建築量體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從土地長出的一個單面山,與大自然地景融合,本著「與環境共生」、「與自然融合」的核心精神,主體建築物集中於基地西北側,保留大面積的自然公園,維持既有生態也保留了烏石礁遺址溼地的完整。

單面山的節理

外牆的排列組合分割,彷彿是單面山的岩石節理,順著與屋頂平行、層層分割的石材及鑄鋁板而下,因著蘭陽氣候變換的晴雨,讓石材吸水後與鑄鋁板形成深淺色澤不一、寬度不同、反射不同的視覺感受,試圖反映單面山因長期海蝕所顯現的特殊紋理,呈現豐富的質感與光影。

以四季音符襯托律動立面

俯瞰蘭陽大地,有著大小不同、顏色深淺與質感不一的田野方塊,這些方塊也隨天色與四季變化而有不同的色調與風情。因此,在建築主體的外牆上,建築師選取韋瓦第小提琴協奏曲「四季」的主旋律,將協奏曲中「春」、「夏」、「秋」、「冬」四篇樂章的音符,以多重質感的石材轉化為音符,依序排列在四個外牆上,呈現蘭陽大地的四季農田地景,好似動態的音樂歌頌。

十八年,從零到有,但故事還沒有結束,蘭博就和她周圍生態旺盛的生命力一般,持續推展在地自然人文教育,實踐「宜蘭是一座博物館」的理想。

口丟 口丟 噹森林
銜接未來的老城車站廣場

想像未來鐵路高架後,等待親友到站的候車空間該是甚麼樣的場景?有一天,走在人行道上,發現腳下踩的不再只是單純的紅磚道,頭頂上有遮陽、遮雨的屏蔽、放眼望去盡是古樸的磚牆與藝術展示空間,這一段回家或是探訪的路,會不會更有意思?

原本,這裡只是連結一條從車站出口後的雨遮,到後來,會變成一座森林:廣場上保留的老樟樹、老榕樹;產業交流中心裡新種下的黃金風鈴木;宜興路拓寬工程裡移植的美人樹、垂榕;鐵路員工宿舍區保留的香蕉樹群、桑葚、蓮霧、芒果、楊桃、龍眼等家園果樹及玉蘭花。未來,等這些樹長大了,樹冠淹沒了遮雨棚,人們可以不怕淋雨,這時的鐵樹棚子就可以功成身退,移作他用。

現在,抬頭仰望白、綠、藍三色玻璃以及九棵綠色大鐵樹交織而成鋼構大森林,在等待高架空橋興建的時空中,即便是多雨的宜蘭,棚架底下仍然可以發生很多有趣的回憶,看電影、約會、下棋……。

口丟口丟噹森林的棚架底下,是人們聚集休閒的好去處。(田中央提供)

這樣一個現代的火車站廣場,就像是三合院或廟埕空間,有大樹、椅子、以及偶而來叫賣傳統豆花的阿婆;不論是夏天的大太陽或是春天的綿綿細雨,親切的車站廣場,始終陪著鄉親等待親友到來。廣場周邊的歷史空間,也因此有了再生的機會,喜愛音樂的醫生音樂家、黃春明老師的百果樹文學咖啡館,獨立音樂團體The Wall的賣捌所,多元的藝術氣氛讓「等待」變得更溫馨、更輕鬆。

聖嘉民啟智中心

天主教靈醫會是一個甘於服侍病床上的病人,如同侍奉天主一般的團體。1965年,義大利籍醫療背景出身的呂若瑟神父來到宜蘭服務,看到這裡的身心障礙朋友缺乏照顧與關心,在百般克難的狀況下,於1987年間,利用冬山鄉丸山村一座已廢棄的修道院創辦了「聖嘉民啟智中心 」。

神父、老師們一直想要的是讓這群被遺忘的小朋友們能夠回到社會,回到跟正常人一樣的生活環境,不論社會如何變遷,神父和老師們的初衷依然維持不變。不過水泥建築是有年限的,由於丸山原址的建築殘破不堪使用,聖嘉民啟智中心於2005年搬遷至三星鄉現址,這座新家園,則是神父、老師們和田中央工作群的建築專業者一起七嘴八舌、討價還價,最後從真正去感受老師們對孩子們的心意和以小朋友的角度看到的世界,所討論出來的結果。

聖嘉民啟智中心優美的建築結構。(田中央提供)

小型造村計畫

※ 住宿區

有一次,周老師很不好意思的偷偷塞了自己手畫的書桌配置圖給我們,雖然是一張沒有比例而變形的圖,可是卻蘊含許多細心的想法,直到現在,那張圖一直被我們收藏著……

 

──田中央/黃介二

和一般照護工作的機構不同,聖嘉民的老師從不因為為了管理上的方便,而要求動線精簡、管理性強或是材料好清理不易損壞等既冰冷又不溫暖的材質和空間;老師們始終堅信,孩子們總有一天會各自回到學校和社會,所以不希望孩子們被過度的硬體設施照顧著,這些愛到處亂跑的孩子,是應該由老師加以看護與注意的,而不是將他們關起來方便管理。

新家,真的希望讓它是一個個家,有煙囪、街道、也能有比較細緻的配置,一些也許乍看沒有多大用處的設計,卻是讓家長們能夠安心的幸福感受:比如,讓大半時間都躺在床上的院童也能夠享有充足的陽光、仰望星空;抬高地面層讓基礎通風,讓宜蘭的濕氣能夠適時排出,還有緩緩的階梯等等。

※ 教學行政區

一直記得田中央事務所的工務經理楊大哥跟我說:你們千萬別偷工減料,要有良心,這案子很特殊,這些孩子跟我們不一樣,若真的出事他們真的不容易能跑出來……

 

──營造商工地主任/林明杰

在這個工作學習學校裡,孩子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上學和回家的不同經驗。老師們有著和建築工作者一樣的期待:不讓這裡的小朋友像是被控制般的關起來管理。大大小小教室錯開的單元配置,有不同的開口,讓聲音、光線、視野穿透,老師們即使不在同一個教室裡,也能彼此分擔、互相照顧;在相連的鋼構屋頂間,有漂浮脫離牆體,各種角度的光線讓教室永遠明亮;而教室圍繞出的中庭加上覆蓋的大棚子,則是多雨的宜蘭最棒的半戶外廣場;環繞的走廊是活動力好的孩子們自在優遊的空間,教室延伸向外的平台和宜蘭陽光偶遇的幸福時光,一樓的菜園則隨著四季讓大家在這兒動動身體,順道觀察生物的多樣,而高低不一、深淺不同尺寸的洗手台,則是老師們熱心推來各種輪椅輔具得到的作品。

聖嘉民的孩子,擁有了有溫度的家和學習教室,一步一步的融入未來的生活。

天主教蘭陽青年會

和當代新建築比起來,這裡沒有名建築師加持、也沒有說的出設計理念的建築空間,蘭陽說的是四十多年來「人」的故事……。

秘克琳神父說:「藝術是人類最美的生命經驗,孩子們擁有無限的藝術細胞及天生的感受力,無論繪畫、音樂或舞蹈,只要有機會接觸,孩子都能展現獨特及令人驚艷的表現……。」

同樣隸屬於天主教靈醫會的秘克琳神父,1964年從他的故鄉義大利來到台灣,秘神父除了教會的工作,決定投身於有關兒童、青少年、青年及家庭領域作為他服務的目標,並選擇以藝術文化及兒童青少年活動做發展重點。1966年秘神父來到宜蘭羅東北成天主堂服務,陸續開辦了音樂、舞蹈、美術、籃球、桌球等各式活動與課程。很快地,天主堂的場地開始不夠用,幸賴德國籍Enrico Dammig神父的協助,取得蘭陽青年會現地,於1973年起開始於現地運作,持續辦理各項藝術教育及青少年活動,並成立蘭陽舞蹈團,至歐洲、美洲、亞洲、甚至非洲各地演出,藉由蘭陽舞者美麗的身影,帶領台灣進入國際舞台。

蘭陽青年會自成立以來即以推廣藝術教育與青少年活動為宗旨。(蘭陽青年會提供)

在那些個沒有外交奧援的年代,為了讓學舞的孩子有機會在不同的民族前展現所學,神父自己想辦法到處打聽取得簽證的方法、扛著舞台地墊、帶著出國前簡單學習義大利語和英文對話的女孩兒們,轉了好幾趟才飛抵歐洲。巡演的三個月中,不敢吃生菜沙拉的小女孩,每一餐神父都將她帶在旁邊,耐心的陪著、鼓勵她「試試看」;大一點的姊姊要照顧小妹妹梳妝打扮;交通不便的當年,演出結束回到修道院早已睜不開眼,天色微濛即要出門為下一站的演出奔波;一張張泛黃的照片訴說著當年的精彩,更是宜蘭人的驕傲。四十多年來,蘭陽青年會不僅發揚豐富我們藝術文化及日常生活內容,也造就許多無數的藝術及不同領域的人才,讓台灣的文化發展更加精彩動人。

羅東文化工場

羅東──全台土地面積最小的一個鎮,卻擁有全國最大的人工公園──羅東運動公園和一個沒有約束、有著全新視野的文化場域──羅東文化工場。

當縣政府要在羅東設立第二座縣級文化中心時,必須思考的是如何讓「第二座」不只是第一座文化中心的再版或擴充,而是能夠突破當下的侷限,與未來的世界接軌。隨著文化定義的開展,羅東文化工場得以脫却過去文化中心大型館舍的思考,而以更自由、不設框架的開放空間作為羅東邁向創意城市的起點。

整個園區分成南北兩區,北區是以文化產業及活動為主的藝文廣場,而南區則提供了現代都市文化人更需要的優質運動休閒園區。以都市等高線作為基準的巨大棚架,打破界線而且暢通無阻地延伸進一旁的學校和社區,即使30年後,人們仍然能夠在大棚架底下或是展示館外看到清亮的天空;從棚架內往上看,灑下來的陽光,隨時變換、宛若身在儲木池水底,重拾木業之都當年鋸木廠遍地的熟悉光榮感;坐在臨水岸邊、涼風吹拂是一大享受,夜晚的蟲鳴蛙啼,讓從前南門圳的親水記憶悄然浮上心頭。

刻意留下地面空間的空中藝廊、沒有圍牆的展演舞台,還有高低起伏讓大小朋友同樂的超大溜滑梯、沒有界線的廣場、河道、保育地、教學區、觀眾席、溜冰場、閱讀區、展示場,讓人們可以輕鬆的相遇、自然的跨界合作,羅東文化工場為未來留下更多可能性。

自由、開放的羅東文化工場,是羅東邁向創意城市的起點。(田中央提供)

津梅棧道、宜蘭河濱公園

我覺得這座棧道不像是橋,倒是很像我小時後祖父輩趁著水位較低時牽著牛群穿過河的灘地到對岸的那種記憶。

 

──津梅社區居民

宜蘭河,台灣少數流進都市核心的水脈,帶給宜蘭市民一片清新綠意,經由象集團、地靈及青境規劃團隊的努力,讓宜蘭河的堤防及灘地有了難得的草地和完善的自行車道系統。接下後續規畫工作的田中央團隊,得以在以人為本、以與萬物共存的思考下,織築出更進一步的「共存」夢想。

津梅棧道依附在原本沉默的水泥橋邊,透過不同的行走體驗展現不同的風情,引領人們看見也聽見每天通過但卻很少注意的多變河水。棧板的格柵原是為了不觸及河川局規定的水位線上不能有密實的鋪面,以免水位漲高時無法排水而設計,也因此而有了大家小心翼翼的過橋而專注的看著波光粼粼的河面景致的經驗;而棧道途中為了要符合五十年洪泛線出水高度,人們必須彎著腰穿過水泥橋底,轉到橋的另一側,慢慢的下降貼近水面,如同站在船頭,用不同的視野體驗這生活中的河;又更或者是孩子們在橋中使勁的搖晃鐵網,要讓吊橋搖晃得更大力些,但這樣的搖晃感覺只不過是移動的車光和河水波動反射的光源造成的錯覺,卻足以讓孩子們開心一下午。

橋,串起了舊城巷弄和津梅田野居民情感;橋下的空間,讓老人家們又多了個下棋乘涼的好所在,也增添了新的城市遊走方式。

有了津梅棧道,步行的人們有了專屬的過河空間。(田中央提供)

從土地出發.跟生活對話──宜蘭的空間故事

宜蘭的空間並不是一開始就是這樣的......

從前從前,宜蘭的多雨總是讓河水泛濫成災,始終是個惱人的問題。最早的整治計畫從冬山河中段開始,當年的縣長陳定南接受了智庫的建議,帶入了規劃的概念,整治河川不僅只是清除淤積的泥沙,而是將周邊的環境一起納入思考,截彎取直後的空間可以是一座公園、也同時具有滯洪的作用,沿岸的景觀必須能融入自然環境裡,又同時說著人文的故事,更重要的,宜蘭人也可以重拾與水親近的機會。這個概念誕生了台灣公共工程的首位模範生──冬山河親水公園,她讓宜蘭人看到自己從來未曾想到的可能。

舖橋,讓人們有更多親水的理由。(田中央提供)

有了冬山河的整治經驗,對於「發展」一詞,宜蘭開始有了更多元的思考:總體規畫,納入交通路線、河川動線、土地的人口承載量及農田的耕作範圍和都市人口的綠地空間等等,於是,今天宜蘭的空間故事,不僅僅只是單一的一個建築,而是連結人與人、人與環境、人與生活的人行步道、棧橋甚至公共廁所、陵墓、大片的綠地或者一個讓人自由利用的大大棚子……,這些,每天都持續一點點的變化,隨著季節變化、時間、技術,人們想要、會做的事情都不一樣,不管對大自然環境或者社區居民、以及即將要在建築內生活、工作的朋友們,有很多很多的討論、發想、觀察,因而,宜蘭有了和人說話也隨時間說不同故事的建築……

宜蘭,會一直讓「公共」友善且有趣。